第40章 去登记结婚 你敢吗?

“答应我,你永远不会离开我。”慕楚诗又重复了一遍。

慕楚诗紧紧抱着何心安,像是怕失去一样。

何心安从来都不知道慕楚诗害怕失去她。何心安双手环抱住慕楚诗,声音小到像是在和自己说话,“你若是不离开我,我便不离开你。”

她看不到慕楚诗的表情,不知此刻慕楚诗是生气,是忧伤,还是委屈,问道,“发生了什么事么?”

慕楚诗没有回答。

两个人在一片狼藉的家门口静默地抱了许久,慕楚诗的手机在裤兜里一直震,慕楚诗假装没有听到,嗡~嗡~嗡的声音环绕着两个人的拥抱。

良久。慕楚诗似乎深深呼了一口气。

“你怎么来了?是想我了吗?”慕楚诗的声音听起来恢复了一丝活力。

“某人不是说要用力证明吗?我来监工。”何心安也顺着玩笑说下去。

“那你想在哪里监工呢?客厅沙发、厨房案台、卧室水床?”慕楚诗诱惑的声音游走在何心安耳旁。

听着慕楚诗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痞性十足的流氓男人,何心安才放下心来。

“在你心里,你敢吗?”

“你已经在了,笨蛋。”

何心安心里绕过一丝丝甜,抬起头说,不依不饶问,“一直在你心里,你敢吗?”

何心安的眼睛亮晶晶,像装下了一整个星河,带着小女孩的憧憬,像在索要世界上最甜的棒棒糖。认真而执着。

慕楚诗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。为什么要在国外耽误那么长时间才回来?为什么中途还沉溺声色场所?为什么在各种场合经历了各种女人?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喜欢何心安还是迷恋何如意?慕楚诗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白痴。

小时候的那封情书是给何心安的啊!根本不是给何如意!

明明就是喜欢她,却又假装只是游戏。

慕楚诗反问何心安,“去登记结婚吧?你敢吗?”

啊,结婚啊。

两个字瞬间把何心安拖回现实。如果被何老太太知道她这么仓促就结婚,一定会打爆她的头。而且她的户口还在何老太太的户口本上呢!

慕楚诗见何心安迟疑了,心沉下两分,脸上撑着戏谑,嘴上调侃,“你怂了,你不敢。”

“你才不敢呢!我担心我把你领回家,我们家要血流成河,姐妹反目成仇,丈母娘诛杀女婿,第二天就可以上新闻了。”

慕楚诗被逗乐了,在何老太太眼里,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,还是两颗白菜,被拱了两次。慕楚诗倒不怕被诛杀,毕竟何老太太上了年纪,若是真动手,慕楚诗稳赢。慕楚诗是担心,何老太太一个高血压、脑中风,喜事瞬间变丧事。多不吉利!

两个人四目对望。似乎是委婉地确认了对方的心意,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。虽然借着玩笑在互相试探,但好像隐隐约约都明确了彼此的真心。瞬间觉得今天晚上突然变得美好起来。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
“家里太乱了,我带你出去吃宵夜吧。”慕楚诗提议。

“我帮你打扫吧,不然你晚上怎么睡呢?”

“那多不好意思,让我未来的太太替我收拾房子。”

“没什么不好意思,反正以后的房子都是你收拾。”

何心安把脑袋枕在慕楚诗的肩窝上,当今天晚上她发现孙静竟然一直在看心理医生,孙静幸福婚姻之下竟然暗涛汹涌,何心安便觉得,珍惜眼下的幸福,是善待他人,也是善待自己。

何心安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,小时候很喜欢慕楚诗,现在也很喜欢他。小时候错过了一次,现在不想再错过第二次。

拿苕帚和抹布打扫起来,何心安问,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刚才有阵妖风吹了进来,我还以为有妖女横空出世,要祸害人间了,没想到一开门,你在外面。我还想问,这妖风是不是帮你探道儿呢?”

何心安笑了,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
每个成年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,也许合适的时候慕楚诗会告诉她。

这期间慕楚诗的手机一直在震,他都没有接。

简单打扫之后,何心安提议她先回家了,慕楚诗色迷迷地看着她,“未来的老婆不留宿吗?”

何心安假装认真的想了想,“以后都要和一个臭流氓住在一起,现在还是好好珍惜自由的单身时光。”

慕楚诗假装黯然神伤,拿车钥匙送何心安回家。

车开到何心安楼下时,慕楚诗问,“不邀请未来的老公上去坐坐吗?”

“大晚上的,我就不邀请流氓上楼了。”何心安开着玩笑,下车前又忍不住问,“你和我姐?”

慕楚诗拍着胸脯说,“你放心,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
何心安心里一热,像融化了一样,伸出手揉了揉慕楚诗的狗头,“乖,你这才是一个宠物该有的心态。”

在慕楚诗反击之前,何心安跳下了车。小跑到单元门口,又回头看慕楚诗。和他摆摆手,比划着再见。才刚刚分开,却好像开始想念。

何心安觉得自己今晚一定是中毒了。大概是被孙静看心理医生的事给吓破胆了,才会这样花痴。

搭电梯上楼,回到家里,连洗澡的时候都在哼着歌儿。这是恋爱了吗?何心安跑到镜子前,皮肤好像都水润光亮有弹性!

第二天一早,何心安神采飞扬地来到支行,屁股还没挨着凳子,就听见白文萱说,“何心安,来。”

何心安已经习惯了一大早就被翻牌子,来到白文萱办公室。

白文萱瞟了何心安一眼,“气色不错。”口气听上去不怎么友好。

何心安本想顺着拍马屁,回一句“您也是”,但仔细一瞧,白文萱像恶鬼缠身一样,面色发黑。

“气色这么好,搞定慕楚诗了?”

何心安嘴角抽了两下,暂时还没实锤,应该快了。但是一码归一码。这与工作没有关系。

“让你从慕楚诗那里打听朱总对两个养老院的意见,有结果了吗?”与其说是提问,不如说是质询。

何心安并不是非常想把感情和工作扯到一起,借着昨晚的现场情况展开想象,“慕楚诗家里有点事,这两天没联系。”

白文萱半信半疑,双手抱于胸前,“不用问了,朱总全否了。”

“啊,为什么?”

“翟经理告诉我的,朱总原话:我们要国际化的大标的,给我们推荐两个国内小养老院,是看不起我们吗?”

啊,可是这两个标的是匡子辰推荐给朱总的,而且动用的还是匡子辰的个人人脉。怎么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呢?

白文萱炯炯有神地看着何心安,大概是在思考同一个问题,匡子辰难道是故意下套,拿大华银行给何如意垫脚?匡子辰心思还在何如意身上,而且公私不分?

何心安看着白文萱脸上阴晴不晴,听说当年白文萱与何如意念大学时是闺蜜,后来因为匡子辰,两个人友谊的小船翻了。白文萱不会喜欢匡子辰吧?!

也不是不可能,毕竟白文萱一直都是单身。

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对白文萱的同情。

在学业上、工作上、情场上,被同一个女人碾压。白文萱这命运与曾经的何心安简直如出一辙!

不行,得反击!

“白行,要不把目前的情况反馈给匡总,让他支支招,接下来该怎么办。您也说了,是分行行长让匡总帮我们营销客户,若被别的银行抢走了,匡总脸上也没光。”何心安建议,“另外,咱们再去普创投资拜访一下?当面与朱总聊聊他的需求?何如意能频繁拜访朱总,我们也能!”

白文萱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心安,这咸鱼是睡了一觉把脑袋睡明白了?与白文萱想的差不多。

“现在就去。”白文萱说,“你开车了吗?”

何心安对白文萱的那一丝同情,荡然无存。何心安的车被匡子辰没收了,还停在匡子辰楼下。何心安求生欲极强地说,“我叫个专车,开得平稳,也比我的车宽敞。”

一路上何心安又给白文萱汇报了一下其他工作的进展。其实每周例会都有汇报,但是抓住每一次和领导单独相处的机会梳理工作,表忠心肯定不会错。

何心安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变得上进又狗腿。

车开到凯贸大厦,在前台登记后,何心安与白文萱在电梯间等电梯。正在商量等下与朱总沟通的话术,电梯门开了,真是冤家路窄。

电梯里的何如意轻哂了一声,走出来,“都说了,不要和我争。你们两个手下败将加起来以为能翻盘么?不要天真了。”

何心安正在调动所有的语言能力准备进行反击,却听白文萱说,“你以为是大姑娘卖身,一锤子定音吗?商场买卖,多的是最后翻船的。以为自己坐的稳稳得,其实是一条破船。”

何如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,“垂死挣扎。本想个你留个全尸,既然你这么执着,那就腰斩吧。”何如意看了何心安一眼,意思是,站队比努力更重要,你站白文萱,就是等死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

何心安正义凌然准备赴死,不对,是相信奇迹出现,看对方赴死,说道,“菜市口见。”

老北京都知道,古时候菜市口是砍头的地方。姐妹俩还在菜市口玩过捉鬼的游戏。

何如意压根儿没往心里去,像听了个笑话,扬长而去。何心安手心里,还有少许的汗。她看向白文萱,第一次觉得,领导,咱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,你可不能输啊!

两个人出师未捷,还未上战场,就被扰乱了军心。来到朱总办公室,朱总好像很开心,“白行,你们推荐的养老院太小家子气,远远比不上中良银行分行行长推荐的澳大利亚PMC医院。我们准备和医院展开对接了。”

意思是,你们没戏了。